前世讀大學時，小巧學的是臨床醫學，中醫西醫都有所涉及。在內心深處，小巧還是更喜歡中醫一些。可是，當去她去到醫院上班後，她才發現，原本可以用中醫簡單解決的小毛病，醫生卻開出一大堆檢查單。

病人的身體，在各種各樣冷冰冰的機器中，得出各種數據和圖像，醫生根據這些數據和圖像，才診斷患的是什麽病。

記得有一次，小巧在夜間急診輪值。那天晚上，有個年輕的媽媽抱著一個孩子急匆匆地趕來。原來，孩子在床上玩耍時，不小心把手給崴了。孩子的爸爸不在家，孩子一哭，年輕的媽媽沒了主張，馬上打車過來醫院，掛了急診。

根據經驗，小巧告訴那位媽媽，孩子的手沒事，回家擦點萬花油就可以。可那位媽媽硬是不相信孩子沒事，哭喪著臉說，孩子剛剛崴到手時，哭得非常厲害，可定是脫臼了。

小巧用手摸了摸孩子的手臂，再次確認沒有脫臼。

本以為，孩子的媽媽會聽自己的話。沒想到，孩子的媽媽還是執意要給孩子找B超……就這樣，忙了小半個夜晚，B超結果最後顯示，孩子的手正常得不能再正常。

病人或病人家屬太相信機器檢查的結果，加上醫生開單給病人做檢查也有提成……種種原因之下，醫療過度檢查就這麽產生了。

相比之下，小巧還是覺得眼前這個世界好，完全是憑醫生的真材實料給患者看病，沒有任何機器可以給病患檢查身體。

“張韞，德澤堂不是有個老中醫‘梁三劑’嗎，一般的病，他三劑就能痊愈。什麽時候，他坐堂看診的時候，我給他打下手，順便偷師學習瞧病。”小巧看著玩笑說。

“你跟梁老學瞧病？”張韞驚得兩只眼睛瞪得像銅鑼一樣大。

“怎麽，你不肯啊？”

“不是肯不肯的問題，是我覺得你瞧病的水平，應該不在梁老之下。”

“你也太擡舉我了吧，我就是一個如假包換的村婦，沒有你想象的這麽神奇。”

“你厲害不厲害，別人不知道，我張韞不可能不知道。”

……

“張掌櫃的，真的是你過來了啊！看到你的名帖，我還有點不信是你。還有李夫人，你也過來了，真是稀客，貴客。兩位，快，快，裏面請。”

正當張韞和小巧在聊著時，縣衙門文書馬德義出來，用誇張的熱情招呼張韞和小巧。

“馬文書好，不好意思，一大早來叨擾您了。”小巧朝著馬德義微微行了個禮。

“不叨擾，不叨擾，像你和張掌櫃這樣的貴客，我盼還盼不來呢！”馬德義滿臉堆著笑。

“那我們以後就多來馬文書這裏喝茶，你可別嫌我們麻煩啊！”張韞和馬德義熟，說話也更隨意一點。張韞的心裏清楚得很，馬德義對自己和小巧這麽熱情，是因為自己的身份。

特別是上次請馬文書寫地契，張韞和小巧還偷偷塞了銀兩給馬德義。馬德義見到自己，能不熱情嗎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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